案號：臺灣高等法院98.03.03.九十七年度上易字第1021號民事判決
法院：高等法院裁判
日期：098年03月03日(民國)
日期：2009年03月03日(公元)
案由：損害賠償
類型：民事
臺灣高等法院98.03.03.九十七年度上易字第1021號民事判決全文內容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97年度上易字第1021號
上訴人乙○○
訴訟代理人 陳世源 律師
被上訴人甲○○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7年10月21日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97年度訴字第13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98年
2月1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起訴主張：被上訴人未盡查證義務，於95年5月24日下午3時
40分，在網路MSN社群綠葉山莊友好群討論區中公開留言：「乙○○
委員的競選總部，"疑似"偷接公共用電」、「部分證據已張貼於本
社群之相片區」；同日下午6時18分公開留言回應：「如果有這麼單
純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別忘了，他們是一夥了哦」；同年6月2
日下午2時11分再公開留言回應：「蔡委員…在此次里長的選舉…以
類似"恐嚇"的方式來強迫支持…」等語，嚴重損毀伊名譽，爰依民
法第184條、第195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賠
償慰撫金30萬元及法定遲延利息。
二、被上訴人則以：伊查閱管委會會議紀錄、重要消息，均未有准許公用
電裝設聖誕燈飾之決議；經打電話向社區總幹事求證又無結果，參以
燈飾懸掛時間係在5月中旬上訴人競選里長期間，懸掛位置又靠近上
訴人競選總部附近等情，認上訴人未經許可，以公共用電懸掛競選用
燈飾，善意發表上開言論，非故意或過失侵害名譽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對上訴人之請求，判決：上訴人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上訴
人不服提起上訴，聲明：（一）原裁定廢棄（二）被上訴人應給付上
訴人3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百分之
5計算之利息。被人上訴人則聲明：駁回上訴。
四、按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憲法第11條有明文保障，國家應給予
最大限度之維護，俾其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
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發揮。惟為兼顧對個人名譽、隱私及公共利
益之保護，法律尚非不得對言論自由依其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刑
法第310條第1項及第2項誹謗罪即係保護個人法益而設，為防止妨
礙他人之自由權利所必要，符合憲法第23條規定之意旨。至刑法同條
第3項前段以對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係針對言論內容
與事實相符者之保障，並藉以限定刑罰權之範圍，非謂指摘或傳述誹
謗事項之行為人，必須自行證明其言論內容確屬真實，始能免於刑責
。惟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認為
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即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亦
不得以此項規定而免除檢察官或自訴人於訴訟程序中，依法應負行為
人故意毀損他人名譽之舉證責任，或法院發現其為真實之義務，大法
官會議釋字第509號解釋文可憑；又涉及侵害他人名譽之言論，可包
括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前者具有可證明性，後者則係行為人表示自
己之見解或立場，無所謂真實與否。而民法上名譽權之侵害雖與刑法
之誹謗罪不相同，惟刑法就誹謗罪設有處罰規定，於第310條第3項
規定「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
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同法第311條第3款規定，以善意發
表言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之評論者，亦在不罰之列。蓋
不問事實之有無，概行處罰，其箝制言論之自由，及妨害社會，可謂
至極。凡與公共利益有關之真實事項，如亦不得宣佈，基於保護個人
名譽，不免過當，而於社會之利害，未嘗慮及。故參酌損益，乃規定
誹謗之事具真實性者，不罰。但僅涉及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
在此限。又保護名譽，應有相當之限制，否則箝束言論，足為社會之
害，故以善意發表言論，就可受公評之事，而適當之評論者，不問事
之真偽，概不予處罰。上述個人名譽與言論自由發生衝突之情形，於
民事上亦然。是有關上述不罰之規定，於民事事件即非不得採為審酌
之標準。申言之，行為人之言論雖損及他人名譽，惟其言論屬陳述事
實時，如能證明其為真實，或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
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足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或言
論屬意見表達，如係善意發表，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之評論
者，不問事之真偽，均難謂係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尚難令負侵權行
為損害賠償責任。又陳述之事實如與公共利益相關，為落實言論自由
之保障，亦難責其陳述與真實分毫不差，祇其主要事實相符，應足當
之（最高法院96年度臺上字第928號判決參照）；再者，言論自由為
人民之基本權利，有個人實現自我、促進民主政治、實現多元意見等
多重功能，維護言論自由即所以促進民主多元社會之正常發展，與個
人名譽之可能損失，兩相權衡，顯然有較高之價值，國家應給予最大
限度之保障，使個人名譽為必要之退讓。而權衡個人名譽對言論自由
之退讓程度時，於自願進入公眾領域之公眾人物，或就涉及公眾事務
領域之事項，更應為較高程度之退讓。是行為人對於公眾人物或所涉
公眾事務，以善意發表言論，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之評論，或
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就其所言為真實之舉證責任，
仍應有相當程度之減輕（證明強度不必至客觀之真實），且不得完全
加諸於行為人。倘依行為人所提證據資料，可認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
真實，或對於行為人乃出於明知不實故意捏造或因重大過失、輕率、
疏忽而不知其真偽等不利之情節未善盡舉證責任者，均不得謂行為人
為未盡注意義務而有過失。縱事後證明其言論內容與事實不符，亦不
能令其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最高法院95年度臺上字第2365號
號判決參照）。查：
（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95年5月24日下午3時40分，在其基隆
市○○區○○街69巷8之1號住所，透過電腦網路，於MSN社群綠葉
山莊友好群討論區中，以「KingdomKao」之名義，公開留言：「乙
○○委員的競選總部，"疑似"偷接公共用電」、「部分證據已張貼
於本社群之相片區，大家前往閱覽，若有新的事證，也請大家提供，
謝謝名偵探 科南 的弟弟—" 科北 "提供這些照片！」；訴外人 佐舜卿
於同日下午6時7分留言回應：「可以要求管委會主委或總幹事會同
警方依竊盜現行犯逮捕」，被上訴人並於同日下午6時18分公開留言
回應：「如果有這麼單純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別忘了，他們是一
夥了哦」之事實，被上訴人對此不爭執（見本院卷第38頁不爭執事項
（二）），自堪信為真實。
（二）上訴人主張：伊為競選里長於基隆市○○區○○街設立競選總部
，總部附近綠葉街1至13號商店街的瀑布區○○道樹上之聖誕燈飾（
下稱系爭聖誕燈飾）則係綠葉山莊社區（下稱綠葉社區）起造人長億
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長億公司）所設置等情，業據證人 楊淑瓊 、
王瑞魯 、 林明福 在被上訴人被訴違反選舉罷免法第92條、刑法第310
條第2項誹謗罪案件中（下稱刑事案件），分別證稱：「系爭聖誕燈
飾係長億公司口頭授權楊淑瓊向社區提出申請」、「主任委員依權責
同意」、「楊淑瓊委由林明福施作，長億公司支付工資2千元」等語
；被上訴人於本院簡化並整理爭點時，對此一事實亦不再爭執（見本
院卷第38頁不爭執事項（一）），固亦可信以為真。惟，上訴人主張
：被上訴人只需稍加查證，即可知悉系爭聖誕燈飾與伊無關，竟故意
或過失以上訴人「疑似偷電」、「他們是一夥」等留言，指控上訴人
、管委會主委、總幹事一夥人共同偷接電，顯重損害伊名譽云云；被
上訴人則予否認，並以：伊於公開留前曾查閱95年5月第7屆管理委員
會第一次會議紀錄、第一次臨時會會議紀錄、管理中心給全體住戶「
95年5月社區重要消息」、親自打電話給當時總幹事查証，未見社區
有任何用公電裝設聖誕燈飾之決議，經赴現場查看拍照，確認聖誕燈
飾使用公共用電，此時上訴人為選任里長設有競選總部，聖誕燈飾又
設置於該總部附近，合理懷疑上訴人未經全體住戶同意，擅自使用公
共用電，伊無侵害上訴人名譽之故意或過失等語置辯。查：
系爭聖誕燈飾是否接用社區公共用電？是否有未經社區住戶或管理
委員會等機關合法授權使用之偷電行為？事涉該電費是否應由社區
管理委員會或社區住戶支付之公益事項，就被上訴人等社區住戶而
言，屬於可受公評之事項，合先敘明。
證人即長億公司銷售中心負責人楊淑瓊證稱：「聖誕燈增加的電費
…由管委會負擔的，屬於公電」、證人即綠葉社區專聘水電工林明
福亦證稱：「楊淑瓊有申請裝設聖誕燈泡…接公電」（見原法院刑
事卷（一）第118頁反面、卷（二）第49頁），足認被上訴人抗辯
經查證系爭聖誕燈飾確實接用公共電一節，堪可採信。
綠葉社區95年5月間召開之第7屆管理委員會第一次會議紀錄、第
一次臨時會會議紀錄、管理中心給全體住戶「95年5月社區重要消
息」均未有管理委員會或主任委員或總幹事就系爭聖誕燈飾接用公
共之訊息，有各該會議附刑事卷可證（見刑事偵查卷95年度選他字
第176號第59-68頁）；證人即綠葉社區第7屆主任委員王瑞魯亦
證稱：「（系爭聖誕燈）經過我批的，這個未經綠葉山莊公寓大廈
管理委員會同意」（見刑事偵查卷95年度選他字第176號第47頁、
刑事卷（二）第33頁）、「（問：你有向住戶公布批准長億公司的
聲請書嗎？）沒有。（問：綠葉山莊95年5月社區重要消息也沒有
寫，有何意見？）沒有意見」等語（見刑事卷（二）第36頁）。綠
葉山莊管理委員會主任委員王瑞魯未將同意長億公司使用公共電裝
設系爭聖誕燈飾事，提交管理委會決議，亦未於「社區重要消息」
上公告，以供各住戶知悉，則被上訴人抗辯查閱管理委員會相關會
議紀錄及重要消息，均未能證實社區曾同意以公共電設置聖誕燈飾
等語，亦堪信為真實。
證人王瑞魯稱：「（問：當時總幹事是否為 王秉欽 ？）是…（問：
一般綠葉山莊公文，總幹事都會先簽一個擬辦，而後請你批示，就
是有一個公文流程，請問這份聲請書（函）為何沒有？）這是主委
的職權，我可以便宜行事…（這份聲請書）當然是從管理中心出來
，所以才會有 于德財 的簽章」（見刑事卷（二）第33頁）；證人楊
淑瓊為裝設系爭聖誕燈飾，曾以長億公司代表人身分發函綠葉社區
管理委員會，副本給管理中心，該函文右下角有手寫文字「于德財
5/17」、左下角有「可、瑞魯0517」等，亦有該函文附刑事卷可證
（見本院卷第24頁），足認長億公司之聲請書（函），係經由非總
幹事之「于德財」轉給主委「王瑞魯」批示，又未經公告週知，則
被上訴人抗辯曾向總幹事（王秉欽）查詢，總幹事不知此事等語，
應非全然無據。
上訴人於刑案中稱：「我是第5、6屆的主委，時間從93年3月27日
至95年4月9日…第7屆的副主委，時間自95年4月9日開始…（王瑞
魯）是5、6屆安全委員，第7屆主委」（見刑事卷偵查卷第44頁）
；證人王瑞魯亦稱：「支持上訴人（選里長）是因為他是社區的副
主委，又是候選人，在第7屆委員會有委員提出要支持上訴人…委
員會也有通過，我是主委我是依據管委會的決議支持上訴人」等語
（見刑事卷（二）第31頁）；證人王瑞魯並以主委身分印製傳單支
持上訴人，亦有傳單一紙附刑事卷（見刑事偵查卷第81頁），足認
上訴人與社區委員會之關係匪淺，則被上訴人留言「他們是一夥了
哦」等語，即非無據。
參以上訴人於95年5月中旬，為競選里長在綠葉社區設立競選總部
，系爭聖誕燈飾設置之位置與上訴人之競選總部位置相近，在設有
聖誕燈飾之行道樹旁或瀑布區前，均插有上訴人之競選旗幟和盆栽
，有被上訴人提出於95年5月中旬拍攝之現場照片足證（見刑事卷
（一）第101、102頁、本院卷第49、85、86頁），衡諸耶誕燈飾一
般係在耶誕節或特殊節慶中使用，則被上訴人抗辯其由聖誕燈飾使
用之時機及位置之敏感性，合理懷疑系爭聖誕燈飾係上訴人所使用
，應可採信。
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於現場查證時，只需進入競選總部詢問即
可得知真象，卻捨棄不為，其查證方式顯有疏失云云。惟，證人王
瑞魯證稱：「一般來講，如果是社區一般日常事務問題，都會先到
管理中心去詢問」（見刑事卷（二）第33頁），足認被上訴人為系
爭燈飾事向總幹事查詢，符合本社區固有之行事慣例，上訴人主張
被上訴人查證內容顯有疏失，無足憑採。
綜上，被上訴人留言指述上訴人「疑似偷電」設置系爭聖誕燈飾之
事實，經事後查證固非屬實，但管理委員會主任委員王瑞魯以「使
用公共用電設置聖誕燈飾屬其主委個人得自行同意之權責，未交付
管理委員會議決，亦未列為重要消息公告，致被上訴人依社區慣例
，調閱相關會議紀錄並詢問總幹事後，確認相關單位均無同意使用
公共用電設置系爭聖誕燈飾之情事，赴現場查證該聖誕燈飾係使用
公電，且從聖誕燈飾與上訴人之競選旗幟設置等外觀及上訴人與管
委會之關係等，合理推論聖誕燈飾與上訴人之選舉活動有關，足證
被上訴人已為合理查證，其抗辯無侵害上訴人名譽之故意或過失等
語，應可信為真實。況，上訴人係以「疑似偷電」之語氣，質疑上
訴人與管委會一夥人有用電不當之情事，嗣後亦於同年6月2日以相
同之留言方式，徵詢被質疑人主動來函澄清（詳如後述），亦難遽
認被上訴人有任何出於侵害上訴人名譽之故意或過失。此外，上訴
人又未能舉證證明被上訴人有何故意或過失，則其主張被上訴人故
意侵權，即無足取。
（三）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又公開留言：「蔡委員…以類似恐嚇的方
式來強迫支持…蔡委員選里長」之方式，故意或過失侵害伊名譽云云
；被上訴人則抗辯：該等文字僅係上訴人請律師對伊發送存證信函，
伊感覺係被恐嚇的陳述等語。查：
被上訴人於95年6月2日下午2時11分在綠葉山莊友群討論區中刊
登之全文略以：「據聞，蔡委員（指上訴人）在得知有人檢舉其競
選總部疑似偷接公共用電之後，曾向某委員表示，如果他在這次里
長的選舉沒有當選，就要對本部落格提出告訴，本人在此提出幾點
疑問：現在又不是聖誕節假期，如果真是燈具損毀，長億公司應
該是把燈具修好，怎麼會是拿聖誕燈來接呢？管委會同意這樣的做
法嗎？．．．蔡委員如果覺得與事實不符，歡迎他來函澄清，並
提供有力的證據反駁，而非以類似恐嚇的方式來強迫支持，本部落
格可沒有恐嚇住戶不要支持蔡委員選里長，不是嗎？綠葉山莊從
未允許任（何）候選人張貼或插置競選旗幟，但今年卻因前主委
要選里長而破例，請問蔡委員如何自圓其說？」，有上訴人提出之
網頁留言可憑（見本院卷第27頁），上訴人擷取部分文字，主張被
上訴人留言「上訴人以恐嚇方式來強迫支持選里長」，有侵害上訴
人名譽之故意或過失云云，不足採信。
綜觀上開留言全文可知，被上訴人係對系爭聖誕燈「疑似偷電」之
公益事項，提出8個問題質疑上訴人。其於第個6問題中提及，上
訴人「如果覺得（偷電）與事實不符」，建議上訴人「來函澄清，
並提供有力證據反駁」，並呼應留言首段：「據聞，上訴人…曾向
某委員表示，如果他在這次里長的選舉沒有當選，就要對本部落格
提出告訴」之說明，提出個人意見，認上訴人「未當選就提告」的
陳述，猶如以訴諸法律告訴之方式，使人畏懼、噤聲之「類似恐嚇
的方式來強迫」，此由該問題最後一段「本部落格可沒有恐嚇住戶
不要支持蔡委員選里長，不是嗎？」之陳述即可知悉，是被上訴人
抗辯該等文字屬適當意見之陳述，應可採信。
參以，上訴人曾於95年6月1日以（95）明源字第950141號明道聯
合法律事務所函，委請律師發文被上訴人及訴外人 黃美瓏 以：「…
黃美瓏以E-mail方式散播不實言論…甲○○（被上訴人）在網路上
散播本人偷接公共用電作為競選看板照明之用云云，惟上開燈飾係
由長億公司取得管委會同意後設置…非專為本人設置…函請上開二
人停止上開違反選罷法之犯罪行為，並立即作出澄清更正，否則本
人定當訴請司法機關追究臺端應負之刑事責任」等語，亦有律師函
可憑（見本院卷第26頁），益徵上開留言，乃被上訴人在訴說自己
在知悉其留言「疑似偷電」事，上訴人揚言提告，被上訴人主觀上
有遭受類似恐嚇感覺所發表之言論而已，要難認被上訴人有何毀損
上訴人名譽之故意或過失可言。
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收受律師函後未立即更正有關「偷電」之
留言，更以上開留言指訴上訴人以恐嚇方式強迫支持，足認其有侵
害名譽之故意或過失云云。惟：系爭聖誕燈飾是否偷用公電？由誰
偷用？被上訴人經初步查證，合理懷疑上訴人涉有嫌疑，已如上述
，上訴人未付任何證據，僅以一紙律師函，立即要求被上訴人予以
更正，衡諸常情，自難令人信服，為此，被上訴人再提出八大問題
反問上訴人，其目的仍係冀望上訴人積極主動出面澄清，並非指責
上訴人有任何恐嚇之舉動，亦難認被上訴人有何毀損上訴人名譽之
故意或過失。
此外，上訴人又未能舉證證明被上訴人有何故意或過失，則其主張
上開留言係被上訴人故意侵害其名譽之行為，即無足取。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於網路上有關上訴人「一夥兒」「疑似偷電」之
留言，經事後查證固非屬實，但依被上訴人提出之會議紀錄等證據資
料，足認被上訴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尚難責令被上訴人應負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關於「恐嚇支持當選」之留言則係對系爭聖
誕燈飾可否使用公電等可受公評之事，所為適當之意見表述，亦難謂
係不法侵害上訴人之權利。此外，上訴人對被上訴人上開留言，又未
能舉證證明被上訴人有任何出於故意或過失妨害上訴人名譽之行為，
則其依據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賠償精神上之損害30萬元
，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原
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及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並無不合。上訴意
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案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經本院審酌後
，認與本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一一論駁，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華民國98年3月3日
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官 林恩山
法官 郭松濤
法官 陳雅玲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華民國98年3月3日
書記官 葉國乾